大数据、O2O、云教育、翻转课堂、实时互动、移动学习……作为一个在线教育装逼者,当你谈论在线教育时,不提这些词,你都不好意思说你是在圈内混的;对于在线教育创业者而言,仿佛套上了这些概念,一下子估值倍增变得高端大气上档次。如果你问他们,营收几何?用户几何?流量几何?呵呵,我们还是聊聊世界杯吧!
无论是做传统教育也好,还是做在线教育也罢,最终还是得回到商业模式上来,说白了,就是怎么赚钱。“盈利模式尚在探索中”,这是业内探讨最多第一个话题,但是,如果笔者告诉你,在线教育的各种类型中,营收最多的居然是网校——这种如今看来非常老土、非常为先锋主义创业者所不屑的模式,你会作何感想?
先举几个代表性的例子吧!在线教育企业中,营收规模能达到1亿元以上的机构有:正保远程(中华会计网等)、新东方在线、华图网校(与它同一量级的中公网校)、学而思网校……对了,还有那个自称今年能做到10亿的黄冈中学网校。怎么样,是否都是那种把课程录制好、然后挂在网上卖的网校模式呢?当然,需要说明的是,1亿元的营收规模在教育培训行业中算是小儿科,连第二梯队都算不上,但在在线教育圈中,绝对算是土豪了。还需要说明的是,营收与赚钱是两回事,有时候甚至收入越多亏损越多,要不然学而思网校也不会喊出“盈利一元钱”的口号了。
其实,在当前所有的在线教育模式中,网校的营收最多甚至赚钱最多一点也不奇怪,在笔者看来至少有以下几方面原因。
首先,网校的商业模式非常简单,只要请来最好的老师把课程录制好然后打包卖出去,接下来就直接数钱了,这种商业模式最大的特点是成本固定,后期的边际成本接近为零。反观当前流行的所谓在线教育,其商业模式则要复杂得多,什么先把用户量做起来靠增值服务收费呀、大打免费牌然后靠流量转化呀、挖掘大数据提供精准化定制呀,等等!总之,它们的商业模式都是转了好几道弯,然后才回到赚钱上来,拜托,能不能先说说你是怎么做用户和流量的?
其次,网校模式面对的都是一批极为刚需的用户群体,目标定位十分精准。以学而思网校为例,它的用户目前已经突破了一百万,笔者认为,这一百万用户绝对要比某一款学习类APP的一百万用户有价值得多。曾经有观点认为,网校是线下培训的补充,理应在二三线城市销量好,但学而思内部人士却透露,大部分买单者在一线城市,这多少有些出乎笔者意料!道理很简单,越是大城市,教育培训越是刚需,学习和付费意愿越高,这不会因为它是线下培训还是线上培训而有显著差异。
再者,单就网校授课而言,用户的学习习惯培养已经非常固定。笔者曾问过身边一些圈外朋友,你有过在线学习的经验吗?他们大多会说,“有呀,我报过海天网校的考研课程班”、“我曾学过东奥会计的网络课程”、“我考雅思时报的就是沪江网校的6.5分冲刺班”……这不能不说是令人崩溃的事情,在他们看来,在线教育几乎等同于看视频课程,但这也代表了当前大多数最真实的用户习惯,毕竟这可是十多年时间培养起来的。
当然,基于网校营收最多的原因还有很多很多,例如价格便宜、学习便利、教育资源不均、网络技术进步等等。那么,这是否意味着网校就是最合适、也最前(钱)景的学习模式呢?至少在笔者看来,答案是否定的,笔者甚至悲观地认为,它是最没有前途的。
作为一个媒体人,笔者以传统媒体和新媒体为例,来做一番对比说明。网校模式好比是传统媒体,运作模式、历史积淀等都非常成熟,新型的在线教育模式好比新媒体,一点不缺话题性、资本炒作性;尽管传统媒体所受冲击日益严峻,但不容否认它们还能保持着每年几千万甚至数亿元的收入,这一点新媒体们无法望其项背,大多还徘徊在生存边缘;另一方面,没有多少人看好传统媒体的未来,但新媒体将是一种怎样的玩法,又没人能说得清。
回到在线教育模式话题上来,笔者认为,网校作为在线教育发展史上的一种生态,自然有其存在的意义,随着用户行为习惯以及科学技术的不断改变,如果思路还停留在录课程、卖课程上,则距离危机不远矣。
(作者为资深教育媒体人李立勋,微信公众号——教育产业观察,edusurv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