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觉得太累了,其实也没有必要这么辛苦,这么忙的。”
“可是你不就是喜欢这样的我吗?”
这是孙畅和她爱人曾经的一次对话。
“你要每天开会到晚上9点,你要经常各地出差,你要放弃很多陪伴孩子的时间。这听起来确实挺辛苦,可是这都是自己的选择,所以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从2005年加入新东方在线担任CEO,孙畅不是创业却又胜似创业。从坚持将新东方在线做成一个独立的在线教育公司,到和新东方学校争资源,在这其中不断交织的博弈中,孙畅走过了11年。
巾帼也可以不让须眉
每到下午四点,新东方在线位于新东方南楼18层的办公室就会开始响起奇怪又熟悉的音乐,并且这个奇怪的音乐还关不掉,总是能顺利吸走不少初到者的注意力。
这就是属于新东方在线的工间操时间,每到这个时间平时一声不吭“程序猿”们开始在办公室里跳起舞来。这就是时常感叹自己到了“妈妈桑”年纪的孙畅提的建议。第一次见到这样场景的人,都会感叹自己瞬间回到了童年。
新东方的组织管理架构非常具有中国民营企业的色彩,男多女少,并且高层中有不少还是非常有文人情怀的英语老师。于是,一场中国式的男性思维和女性思维的交锋就必不可少了。
“其实我从来都不会告诉我自己,自己是女性,我觉得男女在工作上没有有差别的。”孙畅提到了非常有意思的一点:其实对于很多职业女性而言,她们并没有过多的在意自己的性别。但是在男性眼中,不经意间就容易用“她是女性”的思维方式去看待她们,比如感性、情绪化,其实这通常只是一种“固有印象”。
“我管新东方在线,少不了会和大家有争论的地方,吵完了,总会有一方妥协。如果是他们妥协,他们可能会下意识地说‘唉,女孩子嘛,这事就这么算了呗’。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很直接的跟他们说‘嘿,这和我是男是女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在就事论事。’”
11年过去了,孙畅明显感觉这个区分要变淡了不少,她笑道:“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大家对性别的关注度就没那么大了。”
做女儿的好“闺蜜”
和很多职业女性一样,既然选择了事业,这就意味了孙畅放弃了很多陪伴孩子的时间。
在女儿10岁以前,新东方在线的运营都由孙畅管理,女儿则交给阿姨。那时候她的观念是,不认为应该花特别多的时间陪伴孩子是有价值的,而是用自己对生活的态度去影响她更重要。
随着孩子逐渐步入青春期,开始出现一些问题时,孙畅开始思考,自己当初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和她这个妈妈比起来,女儿似乎和阿姨更亲一些。
她很认真地问女儿:“你说如果我也做一个全职妈妈,和现在会不会有什么不同?是不是和我应该更亲一些?”
孩子想了想,回答:“如果你在我小时候就天天陪着我,我一定更依恋你。但是不会有现在这样的独立思考的能力。”
“所以我觉得很难有两全其美的事情,不好去做评判,如果重来一次就会更好。”
而现在女儿到了形成价值观的重要时期,孙畅开始花比原来更多的时间陪她。更准确的说,是抓紧一切机会、事情和她讨论,观察她的变化。
“周末的时候我不加班,会陪她看演出、看画展,去爬山。现在学校里会有自主学习的内容,我会和她一起完成,听她说她的逻辑。”
除了这些父母和孩子之间相处的传统节目,孙畅把自己更多的定义为女儿的“好闺蜜”,两人之间基本无话不谈。
“她会和我分享她对人的看法,对喜欢的男生的看法,对谁有感觉了都会跟我说。而我呢,会跟她说原来我的事情。比如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对男生有感觉的,又是怎么被人表白的,又是怎么失恋的。”
对于这类过去两代人之间极少触碰的话题,孙畅的心态很开放:“现在大家都很Open了,要是还跟原来那样的老思想,孩子就不和你玩了。”
现在孙畅会时不时的刷女儿的朋友圈,看她的微信动态和关注的公众号,这样基本就可以知道孩子心里在想什么。
一次交谈中,孙畅有些好奇的问道:“在你最亲密的闺蜜里有我吗?”
“你呢,是在我的另外一个圈子里,因为你是家长嘛。不过和你的亲密程度和我最好的闺蜜的亲密程度是一样的。”
这对于孙畅和所有的事业女性来说,已经是一个非常好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