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君将离场？曾经明星创业公司的繁华与落寞

　　1对1赛道资本聚焦头部，学霸君何去何从?

　　来源|多知网

　　文|张心笛

　　图片来源|Unsplash

　　一个曾经的明星创业公司正面临离场的境遇。

　　据多个信息源显示，学霸君已无法正常运转，正在安置员工。

　　针对传闻，学霸君创始人、CEO张凯磊在某教育社群中表示：“没失联，在继续努力。目前，合肥1200名员工已经安排了12月的工资和下家。如果大家对北京、上海的产品技术销售感兴趣可以找我。”

　　据了解，目前作业帮、51Talk、学而思网校等已对学霸君伸出援手。多知网了解到，作业帮对接的即为学霸君合肥的员工，动作为正常招聘。

　　针对种种传闻，多知网向学霸君方面进行求证，截至发稿，暂无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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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在浪潮之上

　　2012年，学霸君于天津出世。次年 10 月，定位于拍照答疑的学霸君 APP正式上线。彼时，正是在线教育元年，与此同时，拍照搜题成为了在线教育界的第一个热门赛道。而学霸君，正是该赛道中较为早期的选手之一。

　　上线不到半年的时间，学霸君宣布完成A轮融资，跻身拍搜赛道头部选手。

　　“人家都是有啥原料，做啥菜。张凯磊的风格是我想给你吃啥，我就做啥菜。没有原料，我就想办法弄。”这是一位创始团队员工眼中的张凯磊。

　　在拍照搜题赛道中，学霸君曾经做到了“从0到1”，不论是前期贯穿其中的语音、图像识别技术、声像传输技术，还是后来的人工智能应用，自始至终自研自发。

　　移动互联网时代，拍照搜题APP解决了用户“搜题”的刚需，几大头部选手都积累了量级相当的用户。在2014年的题库大战中，学霸君和另外两个选手作业帮、猿题库获得了下场竞争的入场券。

　　但接下来学霸君也面临所有工具类产品的问题：应该如何变现?

　　2014年开始，猿题库就定位直播，随后的几年也一直在寻找适合于K12阶段的直播授课模式。学霸君也在尝试变现，内部先后试水过多种模式，曾经阶段性将付费答疑作为主攻重点。然而，付费答疑的客单价极低，对老师的要求并不低，要实现商业化很难。

　　学霸君需要一个更加明确的变现产品。2015年O2O泡沫之后，在线1对1赛道开始出现小有规模的选手。不少资本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在线1对1赛道中。在线1对1起量快，或许是一个快速商业化的捷径。

　　也是在这一年，学霸君经历了一次生死危机。大举北迁之前的2015年末，学霸君刚刚经历了生死——被百度旗下手机助手下架。当时，张凯磊给百度李彦宏写了一封公开信，在北京教育圈掀起了一阵舆论风浪。

　　所有人都认为，学霸君的路至此为止。面临转型，团队急需人才补充之际，学霸君却连一个人都招不到。

　　但张凯磊的目标一直以来都十分清晰：活下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而后拿到下一场战争的入场券。

　　接连几天，张凯磊把有实力的VC全部找了一遍。所幸，当时的学霸君不论是积累的量还是产品本身都还可以，在与挚信资本创始人李曙军详细聊过之后，成功获得B+轮融资。

　　2016年10月，学霸君1对1产品正式上线。此时，这个赛道中的另一个选手掌门，已经探索了3年。

　　转型在线1对1后，学霸君将重要精力都投入到1对1业务中。转型后，学霸君又接连获得两轮融资，投资方分别为首泰金信及晟道投资，交易金额未披露，并在2017年初，完成了C轮融资，获得高达1亿美元的投资。接下来的连续几年里，学霸君估值均超过10亿美元，成为时下教育行业明星创业公司。

　　2018 年 3 月，学霸君 1 对 1 签约有“国民媳妇”之称的影视演员海清作为代言人。在线1对1快速起量下，同年学霸君对外透露，2018年年营收超过10亿元。

　　也是在这一年，在线1对1赛道风向开始发生变化。两个上海的1对1品牌，学霸1对1、理优1对1先后“暴雷”。

　　但此时的学霸君算是在线1对1的前几名选手，现金流也没有太大问题。有消息称，同年7月今日头条收购了学霸君的部分ToB业务。

　　2019年，在线1对1赛道分化更加明显。原来在1对1赛道里也比较靠前的选手海风教育被轻轻教育整合。这个节点上，先后转型在线双师大班课模式的猿辅导和作业帮已经开始了投放大战。

　　与此同时，资本的态度也又一次发生变化。到了2018年后，资本开始更加关注相对健康的商业模型。在线1对1虽然起量快，但对前端销售依赖度高，毛利率很低。

　　在多知网2019年出版的《变革与新生》一书中，曾问道张凯磊，倘若用五个词来形容2014至2019这五年，是何?张凯磊当时的答案是：如火如荼、波澜壮阔、风起云涌、柳暗花明，最后一个词，他表示是一种期待。

　　“未来是美好的，道路是曲折的。”张凯磊曾如此对多知网说。

　　从个性上来说，张凯磊是个坚韧的人。近两年来，学霸君也在寻求更快的增长，比如做加盟。除此之外，多知网还从知情人士处了解到，2020年学霸君有在尝试在线直播小班课，且希望全部转型小班。

　　然而，每一次尝试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自2017年完成C轮融资后，学霸君并未再有公开披露的融资消息。据多知网了解，2019年起，学霸君多方寻求融资，期间有过顺利对接，然资金数额皆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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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道遇冷，资本聚焦头部

　　学霸君的繁华与落寞都离不开外部的“时与势”。

　　创立之初，拍照搜题领域正被资本青睐，赛道火热。2016年，学霸君转型1对1赛道，正是1对1赛道的高峰期。到2018年，风向发生变化，在线1对1赛道洗牌，腰部选手离场。资本目光转向班课，对1对1的关注度呈断崖式下跌。此后，在线1对1模式被贴上了“规模不经济”的标签。

　　但2018年的1对1赛道第一次洗牌后，张凯磊认为：“规模不经济的公司已经被市场淘汰了，活下来的机构都能够解决规模不经济的问题。”

　　然而，时至今日再看，学霸君的1对1并没有扭转“规模不经济”，或者说时局的快速变化让这个在1对1赛道中没有先发优势的选手，到后面越来越吃力。

　　首先，从时机上，学霸君在2016年转型切入1对1业务线时，和同赛道的掌门、轻轻相比，都算是后来者。在线1对1的窗口期彼时即将关闭。

　　同时，在转型前，学霸君的强势之处依旧在拍照搜题上，作为当时拍搜赛道的头部选手，积累了相当大的用户群体。但中间要实现“流量到付费”的转化过程并不容易。在线1对1属于高客单价产品，运营模式较重，强销售驱动，需要家长买单。而拍搜产品的用户都为学生，付费能力很弱。转型后，学霸君无法从以往积累的用户群体上享受到流量红利，同时作为一个后来者选择在线1对1赛道，学霸君又错失了最佳入局时机。

　　“开心跟焦虑是两个独立的东西，我很开心于我在干这件事情，我很开心于我们能够去做这些我们以前从来不敢想的事情，但我依然很焦虑，我们目前做得还不够好。” 这样的问题，张凯磊并非从未考虑过。

　　2019年，在线1对1赛道格局落定。2月，掌门教育宣布完成3.5亿美元E1轮融资，成为当时K12在线1对1学科辅导赛道最大的一笔融资。同年8月，赛道开始第二轮洗牌，轻轻教育宣布整合海风教育，后者曾是在线1对1赛道中具有一定规模的二梯队选手。这一年，学霸君年营收15亿元。增速尚可但和第一名的差距也更大。

　　2019年，掌门创始人张翼在接受多知网采访时曾直言，“1对1模式的机会只属于第一名，第二名以后就很难盈利，这几乎是无法改变的一件事情”。

　　2020年，开年的一场魔幻疫情，加速了在线教育的发展进程，也成为了资本进一步聚焦头部选手的驱动器。

　　学霸君虽然也想再次尝试其他的产品模式，但已时不再来。此前一位在今年关停项目的在线K12创业者曾深深感叹：“2020年的融资环境尤其艰难。”

　　今年大量资本涌入教育领域，数额近150亿美元，单笔最大投资额超过15亿美元 。但事实上，这些资金绝大部分都流向了头部选手。除了风头正盛的在线大班课赛道外，一些发展较晚的赛道也获得了一定的关注度，如数学思维、在线编程等。在现今的融资大环境下，对于K12在线1对1这个早已格局落定的赛道，排名靠后的选手尤为艰难。

　　据公开信息显示，2020年9月30日，掌门教育再次获得战略投资，投资方为软银愿景基金、元生资本、加拿大养老基金投资公司等，投资金额高达4亿美元，再一次刷新了K12在线1对1赛道的最大融资记录。据业内人士透露，今年，掌门年营收预计将达到60亿元。

　　时代洪流之下，张凯磊也难敌大势所趋。或许如他曾言一般，“我们并没有找到办法去填补这个豁口，直到现在我们都还在流血。但是时间有另外一种价值，它会让发光的发光，让黯淡的最终归于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