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叔在发表了一篇对比YY教育与新东方的文章后,被朋友在朋友圈转载后,被新东方掌门人俞敏洪先生看到了。俞先生通过朋友传来话,并且在两会闭幕第二天很大度地接受了超叔的独家访问,回应外界对新东方互联网教育的不理解。
走进新东方位于中关村的办公楼,9层的大平面工作区的尽头是俞敏洪的办公室。办公室不大,大约十一二平方米,跟超叔所见识的传统老板豪华阔气真皮沙发假山绿植奇珍异宝环绕的办公室不一样,俞敏洪的办公室更像一个互联网创业者的办公室,向西可以看到腾讯北京分公司的银科大厦,向北可以看到新浪所在的理想国际大厦;办公桌上摆着他和儿子的合影。
还没见到俞敏洪,两个办公室工作人员就七嘴八舌先抱怨起来:现在的乱七八糟的自媒体到处说新东方模式打不过YY教育,搞得舆论上认为新东方明天就要倒闭了一样,实际上公司账上还趴着几十亿。超叔观察发现,俞敏洪和新东方的确在影响互联网舆论方面跟YY存在差距——YY李学凌互联网记者出身,老俞接触到的记者大部分是传统教育记者。
俞敏洪是一个气场很强大的人,刚一落座超叔就发现了俞老师在创办新东方过程中磨练出来的凌厉口才,他的语速和逻辑都很快,稍不留神就会跟不上。俞敏洪告诉超叔,中国企业家里能说又能讲的不超过10个,他就是其中一个。交流下来,超叔发现:
第一,俞敏洪是中国最懂教育的人之一,这一点不管李学凌还是100教育的刘豫军都差得不止一星半点。对现有教育体制弊端的认识,对中国教育现状的理解,以及对中国学生学习习惯的把握,老俞创业二十多年能从一大堆民营教育培训机构中爬到塔尖,绝对不是吃干饭的。一句话,老俞是人精级别的。
第二,老俞是个学习能力很强的人,对新事物接纳能力很强。老俞说,自己试用过YY客户端,还研究YY的盈利模式。他认为,YY或者9158类似的秀场模式是利用网民的从众心理,用比拼模式来激发用户不理性的消费。老俞认为教育领域的消费是理性消费,互联网时代盈利的玩法替代不了传统教育的盈利模式。老俞认为,李学凌是做娱乐出身,做教育是为了迎合资本市场,背后是雷军布的大局,并不是想在这个领域扎根深耕。
第三,对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老俞有自己的理解:互联网肯定会让一部分传统教育培训免费,比如英语四六级培训等,未来互联网免费教育占四成,收费的占六成。教育移动互联网化也是不可避免。对于烂大街的互联网思维,俞敏洪分析,“如今但凡沾上‘互联网思维’的,都被认为是灵丹妙药。互联网有先进之处,而不是把但凡先进的都强字之曰互联网思维。认识互联网的工具性和局限性,而不是将互联网思维上升成政治正确审美高尚横扫一切的意识形态。实践中居安思危拥抱变化,而不是将互联网思维作为理念时无上限吹捧,作为手段时无下限使用。要飞,还得勇猛精进长出翅膀。”(以上是老俞原话)
第四,老俞是个霸气外露的人。超叔问现在京东找腾讯,微博找阿里,新东方想不想认个干爹?“在教育领域,我就是大腿。”老俞说。
对资本市场的朝三暮四,老俞表示鄙视。当年浑水做空的时候他们跑得最快,但股价一拉升,他们回来得更快。资本家跟企业家并不是一条心,企业家要事业,资本市场要概念。一味曲意逢迎资本市场的实业家不值得尊重,俞敏洪说上市至今他看股票不超过50次,浑水做空新东方股价跌到9美元之下,俞敏洪出手让一些企业家朋友郭广昌等抬一抬股价,等股价一稳定到12美元,他就再也没有管过。“最近新东方股票的虚高被压 一压,挺好的。”
下面说下超叔的判断:
对于YY的玩法和互联网的人群,超叔并不认同老俞的看法。YY的盈利模式并不仅仅靠非理性消费,这点YY财报里都有。超叔问是否调研过哪些是互联网教育用户主力人群,是否理解他们需要什么样的互联网教育产品,俞老师绕开了这个话题。另外一个细节是,新东方的官方网站www.xdf.cn,超叔问xdf.com在哪里,xdf.cn花了多少钱,老俞说域名没花钱就自己注册上了,.com网站不知道在哪里,但他认为这是一个不值得一提的问题。对比YY,李学凌说100.com域名花了650万人民币。同时,YY教育掌门人刘豫军对超叔透露,未来100.com不会依托YY客户端,而是会独立开发一个教育类手机客户端,100.com网站主要是做资讯和题库使用,主要业务开展是在客户端上。
新东方虽然没有强大的客户端,网站也一般般,技术更是没法跟YY比,不过老俞透露了一个大彩蛋。新东方一直在跟腾讯谈,准备成立一个合资公司做互联网教育,这个项目已经进行一年多了(根据财新网的报道,这个合资公司已经成立,腾讯派人出任CEO)。如果新东方真的拥有了微信这个出口,腾讯一直以来是YY最惧怕的对手,所以互联网教育鹿死谁手,还真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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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超(微信公众号“山寨发布会”)